第495章 逆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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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5章 逆子
地牢內，陸淩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被嚴刑拷打的人。
他到底是皇子，天潢貴胄，縱然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，也沒有人敢對他動刑。
隨著這幾天的拷問，牢中的人也越來越少，安靜的讓人覺得害怕。但是陸淩天卻閉上眼睛，不願意再想，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，今日這種結局，早已經預料到了。
腳步聲在這安靜的詭異的地牢內響起的時候，陸林寒終於睜開了眼睛，終於到了結局了嗎？
“怎麽，父皇的旨意下來了啊？要如何處置我？賜死還是幽禁。”陸淩天笑著開口。
看陸淩天有些狼狽，眉眼中卻全部都是不屑，晉王頓時握緊了拳頭：“父皇召見你。”
“召見？”聽到這句話，陸淩天楞了下，隨後看著旁邊的陸林寒，見陸林寒頷首：“父皇已經下令，齊王府女眷全部賜死，皇長孫這連日的奔波驚嚇，缺醫少藥，已經病逝了。”
那可憐的孩子，原本早產就養的十分的小心，若非生在皇家，怕是三個月都熬不過去，為了恩寵生生的喝了幾年的藥，但是長期幽禁，齊王府內雖然食物不缺，藥卻少了許多，更何況名貴藥材。
這次政變，這孩子高燒不止，竟是最終沒能熬過去。
陸淩天聞言，微微閉上眼：“這也算是他福大，那孱弱的身子，還不如死了的好。”
晉王皺眉，卻見陸林寒笑道：“你知道為何你在那個孩子之後，再也無孕嗎？”
“還不是林氏善妒，給院中的女人都喝了避子的湯藥嗎？”陸淩天冷笑一聲。
陸林寒淺淺一笑：“林瓊樓雖然自幼驕縱任性了些，卻也不會這般的陰毒，那是因為你母妃給安王下了絕子息，而安貴妃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陸淩天震驚的看著陸林寒。卻見陸林寒微微一笑。陸淩天卻在詫異之後，就不再糾結了，事到如今，還有什麽意義呢？
“你好奇我如何知道的？就要去問問你的好母妃了。”陸林寒淺淺一笑，讓人打開了牢門，將陸淩天給提出了天牢。
許久不見太陽的陸淩天猛然被太陽刺了一下眼睛，這才感覺到，外面的風都暖了不少。
一路手腳帶著鐐銬，被帶進了永樂帝的寢宮。
寢宮內，都是藥的苦味，隔得很遠都能聞到。看來永樂帝的身子，已經病入膏肓了。
永樂帝半躺在榻上，臉色有些青白，看到人帶來了，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都下去了，也讓晉王和陸林寒退了下去。
“朕待你不薄，這些年來，對你母妃恩寵有加，即使你和安王謀逆，朕也沒有罰你，你為何……”這些日子，永樂帝百思不得其解。
陸淩天聞言，卻是從地上站了起來，他陰沈沈的看著永樂帝：“父皇問我為何？那父皇知道我從小是如何長大的嗎？也對，父皇從來沒有關心過。”
聽到陸淩天諷刺的話語，永樂帝忍不住咳嗽了兩聲。
“我母妃是寵妃，但是沒有勢力，雖然榮寵在身，那些人表面上不敢說什麽，背地裏卻欺辱與我，在國子監讀書，我天生就比秦王他們矮一頭。我不得不比他們更拼命，更努力，以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賞識。”
陸淩天訴說著，這何嘗不是這麽多年他心中的委屈：“可是你呢，只見新人笑，不聞舊人哭，我看到你那麽涼薄的對待陸林寒，我就知道一旦失寵的下場。我甚至沒有安王那樣的外戚在身邊幫我。”
陸淩天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來的：“你對我，哪裏有什麽父子情深，從頭到尾，你都不過是在利用我掣肘你其他幾個兒子，你怕的不過是失去你手中的權利。”
“逆子，逆子。”永樂帝單獨召見陸淩天，便是感覺大限將至，不忍心自己骨肉都從這世上離開，這才召見他，想要給他一條生路。
他原本以為，以陸淩天的性子，必然是哭著跪在他身邊求放一條生路，沒想到竟然能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嗎？你希望我能跪在這裏求饒嗎？哈哈，若是從前，我自然會，但是如今我已經沒有再爭之力，貶為庶人和死又有什麽區別呢？”
“逆子，逆子……”永樂帝原本病的就嚴重，當即便氣的頭腦發昏。近身的安公公看到這一幕，連忙扶起了永樂帝：“陛下息怒啊。”
看著桀驁不馴的陸淩天，永樂帝悲哀的感覺，自己真的錯了嗎？
這麽多年，他真的如此的貪戀權勢？讓自己的兒子都嘲諷到這種地步嗎？這是他辛苦守衛的天下，自己做主怎麽了？這些兒子如何就能淩駕在自己之上？
晉王和陸林寒站在門口，他們可以聽到裏面的咆哮，但是誰都沒有動。
殿門打開了，陸淩天被裏面帶出來，只見裏面的公公開口說道：“傳陛下口諭，齊王謀逆作亂，大逆不道，罪當斬首。春日問斬。”
陸林寒頷首，看著陸淩天，緩聲說道：“你這又是何苦？但凡你肯跪下來求饒，以父皇的性子，必然會留你一條性命。”
“茍延殘喘和死有什麽區別。”陸淩天諷刺的開口，他有他的驕傲，為了局勢，可以忍耐，但是當一條夠給陸林寒搖尾乞憐，絕對不行。
“那你還有什麽心願嗎？念在兄弟一場，只要不過分，我可以幫你。”陸林寒問道。
陸淩天淒然一笑：“我母妃如何？”
“溫貴妃已經白綾賜死。”陸林寒聲音很冷，陸淩天聽到這話，只是一笑，原來，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呢。
若是當初，他能再謹慎一點，娶了淩初夏，威遠將軍府不倒，有徐峰的支持，或許便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。
晉王看到這一幕，不由的有些兔死狐悲，更有些後怕，陸淩天做到這種地步，也沒有謀得皇位，由此可見，陸林寒的這盤棋下的有多大，從宮內到宮外，這局，怕是布了許多許多年了。
許是看到晉王臉上的疑惑，陸林寒微微一笑：“二哥可是想問我什麽？”
“不敢。”晉王垂眸，這江山未來，是陸林寒的，他只求闔家平安罷了。
陸林寒卻是並不忌諱：“王氏從三十多年前，就開始資助拉攏那些有才學的年輕人，三十多年，從未斷絕。”
只一句話，晉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，陸林寒今日，依靠的並非只有自己，還有王氏幾十年如一日的布局。哪怕被流放出京，也未曾傷及筋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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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內，陸淩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被嚴刑拷打的人。
他到底是皇子，天潢貴胄，縱然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，也沒有人敢對他動刑。
隨著這幾天的拷問，牢中的人也越來越少，安靜的讓人覺得害怕。但是陸淩天卻閉上眼睛，不願意再想，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，今日這種結局，早已經預料到了。
腳步聲在這安靜的詭異的地牢內響起的時候，陸林寒終於睜開了眼睛，終於到了結局了嗎？
“怎麽，父皇的旨意下來了啊？要如何處置我？賜死還是幽禁。”陸淩天笑著開口。
看陸淩天有些狼狽，眉眼中卻全部都是不屑，晉王頓時握緊了拳頭：“父皇召見你。”
“召見？”聽到這句話，陸淩天楞了下，隨後看著旁邊的陸林寒，見陸林寒頷首：“父皇已經下令，齊王府女眷全部賜死，皇長孫這連日的奔波驚嚇，缺醫少藥，已經病逝了。”
那可憐的孩子，原本早產就養的十分的小心，若非生在皇家，怕是三個月都熬不過去，為了恩寵生生的喝了幾年的藥，但是長期幽禁，齊王府內雖然食物不缺，藥卻少了許多，更何況名貴藥材。
這次政變，這孩子高燒不止，竟是最終沒能熬過去。
陸淩天聞言，微微閉上眼：“這也算是他福大，那孱弱的身子，還不如死了的好。”
晉王皺眉，卻見陸林寒笑道：“你知道為何你在那個孩子之後，再也無孕嗎？”
“還不是林氏善妒，給院中的女人都喝了避子的湯藥嗎？”陸淩天冷笑一聲。
陸林寒淺淺一笑：“林瓊樓雖然自幼驕縱任性了些，卻也不會這般的陰毒，那是因為你母妃給安王下了絕子息，而安貴妃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陸淩天震驚的看著陸林寒。卻見陸林寒微微一笑。陸淩天卻在詫異之後，就不再糾結了，事到如今，還有什麽意義呢？
“你好奇我如何知道的？就要去問問你的好母妃了。”陸林寒淺淺一笑，讓人打開了牢門，將陸淩天給提出了天牢。
許久不見太陽的陸淩天猛然被太陽刺了一下眼睛，這才感覺到，外面的風都暖了不少。
一路手腳帶著鐐銬，被帶進了永樂帝的寢宮。
寢宮內，都是藥的苦味，隔得很遠都能聞到。看來永樂帝的身子，已經病入膏肓了。
永樂帝半躺在榻上，臉色有些青白，看到人帶來了，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都下去了，也讓晉王和陸林寒退了下去。
“朕待你不薄，這些年來，對你母妃恩寵有加，即使你和安王謀逆，朕也沒有罰你，你為何……”這些日子，永樂帝百思不得其解。
陸淩天聞言，卻是從地上站了起來，他陰沈沈的看著永樂帝：“父皇問我為何？那父皇知道我從小是如何長大的嗎？也對，父皇從來沒有關心過。”
聽到陸淩天諷刺的話語，永樂帝忍不住咳嗽了兩聲。
“我母妃是寵妃，但是沒有勢力，雖然榮寵在身，那些人表面上不敢說什麽，背地裏卻欺辱與我，在國子監讀書，我天生就比秦王他們矮一頭。我不得不比他們更拼命，更努力，以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賞識。”
陸淩天訴說著，這何嘗不是這麽多年他心中的委屈：“可是你呢，只見新人笑，不聞舊人哭，我看到你那麽涼薄的對待陸林寒，我就知道一旦失寵的下場。我甚至沒有安王那樣的外戚在身邊幫我。”
陸淩天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來的：“你對我，哪裏有什麽父子情深，從頭到尾，你都不過是在利用我掣肘你其他幾個兒子，你怕的不過是失去你手中的權利。”
“逆子，逆子。”永樂帝單獨召見陸淩天，便是感覺大限將至，不忍心自己骨肉都從這世上離開，這才召見他，想要給他一條生路。
他原本以為，以陸淩天的性子，必然是哭著跪在他身邊求放一條生路，沒想到竟然能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嗎？你希望我能跪在這裏求饒嗎？哈哈，若是從前，我自然會，但是如今我已經沒有再爭之力，貶為庶人和死又有什麽區別呢？”
“逆子，逆子……”永樂帝原本病的就嚴重，當即便氣的頭腦發昏。近身的安公公看到這一幕，連忙扶起了永樂帝：“陛下息怒啊。”
看著桀驁不馴的陸淩天，永樂帝悲哀的感覺，自己真的錯了嗎？
這麽多年，他真的如此的貪戀權勢？讓自己的兒子都嘲諷到這種地步嗎？這是他辛苦守衛的天下，自己做主怎麽了？這些兒子如何就能淩駕在自己之上？
晉王和陸林寒站在門口，他們可以聽到裏面的咆哮，但是誰都沒有動。
殿門打開了，陸淩天被裏面帶出來，只見裏面的公公開口說道：“傳陛下口諭，齊王謀逆作亂，大逆不道，罪當斬首。春日問斬。”
陸林寒頷首，看著陸淩天，緩聲說道：“你這又是何苦？但凡你肯跪下來求饒，以父皇的性子，必然會留你一條性命。”
“茍延殘喘和死有什麽區別。”陸淩天諷刺的開口，他有他的驕傲，為了局勢，可以忍耐，但是當一條夠給陸林寒搖尾乞憐，絕對不行。
“那你還有什麽心願嗎？念在兄弟一場，只要不過分，我可以幫你。”陸林寒問道。
陸淩天淒然一笑：“我母妃如何？”
“溫貴妃已經白綾賜死。”陸林寒聲音很冷，陸淩天聽到這話，只是一笑，原來，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呢。
若是當初，他能再謹慎一點，娶了淩初夏，威遠將軍府不倒，有徐峰的支持，或許便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。
晉王看到這一幕，不由的有些兔死狐悲，更有些後怕，陸淩天做到這種地步，也沒有謀得皇位，由此可見，陸林寒的這盤棋下的有多大，從宮內到宮外，這局，怕是布了許多許多年了。
許是看到晉王臉上的疑惑，陸林寒微微一笑：“二哥可是想問我什麽？”
“不敢。”晉王垂眸，這江山未來，是陸林寒的，他只求闔家平安罷了。
陸林寒卻是並不忌諱：“王氏從三十多年前，就開始資助拉攏那些有才學的年輕人，三十多年，從未斷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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